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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名利场 淡泊对人生

——访南京工业大学 张少明教授

更新日期: 2019年08月12日 作者: 本刊记者 韩益春 【字体:
 
    前些时间,南京工业大学张少明教授的学生打电话给我,说下个月他们想为教授办个八十大寿,特邀我参加。正好欠着《中国水泥》杂志《水泥人生》专栏的稿,觉得张少明教授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于是想到在他生日前做个专访,一来表示点敬意,二来他的很多教学、科研工作确实值得一书,这个曾为中国水泥工业科研与教学作出过重要贡献的人,理应在共和国水泥发展史上记上一笔。
 
    我与张少明教授认识大概是2003年的事,国家建材情报所在南京举办一个水泥粉磨方面的技术交流会议,想让我出面约一下张教授去讲讲课,此前我虽然编辑过他的稿但并未谋面,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他电话联系,谁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但那次我们仅是初步认识,并无深交。直到2005年,我工作上有点不愉快,想换个地方做事,时任《中国建材报》江苏记者站站长的杜小卫记者给我引荐了张教授的夫人、江苏省化工信息中心的毛主任,我们的接触才多了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逐步对张教授有了了解,包括他的做人做事。
 
    给我的感觉是,教授是个不知苦恼为何物的人,说话总是带着笑容,不时夹杂几句调侃,幽默风趣,富有亲和力。对待工作,他总是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并把重要的事让年轻人承担。
 
 
    建湖地处黄海之滨,背倚苏北平原,素有水乡泽国之称。之所以称为水乡泽国,除了这里水系发达,多有湖泊外,还因为这里曾经几乎年年都要遭受水患,一到雨季,大批农作物浸泡于水中,灾情严重时几近颗粒无收。所以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建湖的农民一到夏收过后便举家到上海逃荒、要饭,给上海的治安带来很大压力。
 
    这里的村庄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村子的地比水田要高出大概两米多,一到雨季,村庄就像大海里的一座孤岛,假如不考虑灾情,绝对是一处人间仙境。
 
    虽然水患不断,但建湖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他是新四军抗击日寇的重要根据地,1947年便有了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这里不仅有好吃的淮扬菜,还是著名的杂技之乡、淮剧之乡。这可能与建湖在历史上十年九灾有关,当农民们从土地里刨不到食儿时,不愿意要饭的人们便把“耍把什卖艺”当成了他们的生存手段。这里的人民非常勤劳,逃荒要饭、耍把什卖艺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明知十年九不收,但他们每年要犁六次水田。
 
    1940年,张少明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一个叫张家荡的村庄。
 
    以前一直以为张少明的家境应该很不错,因为上世纪六十年代能读到大学的人应该都有个不错的家庭,但事实上他的家庭是地地道道的贫农。他的父亲早在解放前就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当地不拿薪水的农会主席。因为穷,张少明直到九岁时才入小学读书。据张少明回忆,他读小学时经常吃不饱肚子,所以在上学的路上经常与同学们到稻田、小河或犁过的水田墒沟里抓鱼抓虾,以致经常迟到。一直到现在,张少明都忘不了小鱼小虾的美味。有一次我与他到合肥出差,过江时已是中午,我特意为他点了一份小杂鱼,张少明一口气吃了个精光。他说,虽然现在的小鱼小虾也很好吃,但怎么也吃不到小时候那种鲜美的味道。我想,不是鱼味变了,而是生活条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像我们现在虽然物质较过去丰富得多,但总是觉得过年时缺少年味一样。时代在进步,生活在改善,但鱼味和年味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1954年,张少明进入县中读初中,县城离家有三十多里路,而且要经两次摆渡,所以只能在学校寄宿。开始的前两年,中学还是能吃饱肚子的,但1956年后,国家实行统购统销政策,粮食开始定量供应,到初三时,张少明和他的同学们发现,食堂的稀饭越来越稀了,以致后来很难看到米,不得已,食堂的师傅就在稀饭里撒上一把米粉,这样看起来稠点,实际上并不抵饱。那时他们的一日三餐除了中午有一碗干饭外,早餐和晚餐只能吃看不到米的稀饭。这对正在长身体的同学们来说确实是残酷了点。每到星期六,有的同学要回家,就把自己的那份稀饭让给不回家的同学吃。这种日子一直到1960年张少明考上大学。
 
 
    虽然生活艰难,但张少明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考大学时他的第一志愿报的是清华大学化工系,但因在“反右”时他的表现消极,加之他并不善于与老师沟通,他被强行分配到南京化工学院(那时考大学也讲政治,上分数线后中学班主任老师可以根据学生表现进行分配)。进入南京化工学院后,由于张少明的成绩很好,加之家庭出身好,被分配到当时属于国家机密专业的工程化学专业学习,主要学习内容是放射性元素的提纯,与核工程有关。但在大三时,国家经济困难,叫停了这个专业,张少明和他的同学们不得不被调整到水泥专业学习。直到现在,张少明仍认为,学习水泥专业是他一生的幸运,他在这个领域所取得的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张少明在大学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在系里他是团支部书记,大四快毕业时,他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当时的系党支部书记接到他的入党申请书时激动地说:“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等你很久了!”就这样,张少明在临近大学毕业时成为一名预备党员。
 
    大学毕业时,江苏省委组织部一个处长到学校考察,那时候党政机关挑选干部已开始注重品学兼优,张少明是学校唯一一个被推荐到省委报道的,按理说张少明从此将走上仕途,在他的面前将有一个很不错的前景。但良知与知识分子特有的傲骨使他在以后的工作中选择了到基层做技术工作,这是后话。
 
 
    张少明到省委组织部报到后,被安排在省委党校学习了一个月,1965年就被安排到海安县大公镇搞四清工作。在大公镇期间,张少明真正做到了“三同”(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由于他原本就来自农村,对农村的生产劳动很熟悉,插秧、犁地、挑水样样都行,深爱当地群众欢迎。三个月后,南通市委组织部部长下去检查工作,看到张少明正在为贫下中农挑水,觉得这小伙子挺不错,于是向当地贫下中农了解情况,当时就任命他为四清工作队副队长。到四清第二期时,张少明被调到如皋工作,并当上了工作队队长。第三期是在如东,他被任命为分团副团长,这个职务相当于县级领导,他所在的分团里,工作队员都是公社一级的领导干部。
 
    1966年文革开始,那年下半年四清工作组解散,张少明和他的队员们被滞留在南通,那段时间他们被安排在南通最好的宾馆吃住,据说这个宾馆接待过当时的国家主席刘少奇。三个月后他们被分配到海门县,这倒也合了张少明的愿望,因为他的妻子家就住海门县东兴公社。由于那时国家体制已经混乱,他们这些人处于无人管理状态,于是有人提出组织造反队到省里造反,尚不谙世事的张少明被裹挟到省委造反。所谓造反,据张少明说也就是住在省委组织部,在组织部的食堂里吃了几个月免费饭。
 
 
    经历了一段乱哄哄的日子,形势开始有点平静,他们这些“四清干部”的工作安排问题也被提上日程,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来征求张少明的意见。本来,像张少明这样成绩优异且根正苗红的党员大学生完全可以留在机关工作,但经过这几年的动荡,他真的不愿意在官场上混,官场上那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口是心非他早已厌倦,他的良知和知识分子特有的傲骨提醒他,他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混,他要求到基层去,去干他的专业。于是,张少明被分配到苏州水泥厂工作。
 
    苏州水泥厂是一家省属立窑企业,虽然条件相对艰苦,但那里有他的用武之地。到苏州水泥厂后,他被分配到设备科工作,主要负责全厂设备的管理、维护和维修,由于他精通业务,工作认真负责,很快被提拔为设备科科长,后来又调到化验室当主任。
 
    这段时间是张少明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一是他能够用自己的专业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工作,二是在事业上进步明显,唯一不足的是他与妻子两地分居,生活上很不方便。其时,他的妻子在湖北宜昌水泥厂工作,后来又调到江苏吴县一家化工厂,虽然在今天看来这个距离并不算远,但在那个交通落后、道路不畅的年代,夫妻间连见一面都很难,生活上的不便可想而知。
 
    但毋容置疑的是,水泥厂工作的这段经历为他今后的科研、教学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对他来说,那种从实践中得来的知识和经验远比大学书本上的东西要丰富得多、精彩得多,这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宝贵财富。
 
 
    张少明是幸运的,他的恩师杨南如教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1975年的事了,杨南如教授到苏州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她约了张少明见面,了解了张少明的工作情况后,这位共和国最早的水泥科研、教学工作者作出了一个决定,调张少明到南京化工学院工作。杨教授非常了解她的这位学生,包括他的学业和人品,她深知,经过水泥厂基层淬炼的张少明,一定能够在教学和科研上有所成就。事实上,张少明并没有辜负恩师的期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他的科研成就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水泥工业特别是粉体制备技术的进步进程。
 
    在征求张少明意见时,张少明唯一提出的要求是与妻子同调,他太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一家人能在一起生活是他最大的愿望。
 
    这件事进展很快,不多久,张少明和他的妻子就如愿调到南京化工学院工作。至今提起这件事,张少明对恩师的感激之情都溢于言表。这不仅解决了他的家庭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同于以往做具体生产管理工作的路子,他的视野更加开阔,工作更加有挑战性。
 
    到大学工作后,系里正在做一项窑外分解项目的科研。这里有一段插曲,大庆油田投产后,国人都认为我国将不再缺油,今后煅烧水泥熟料应考虑烧油而不是煤。南京化工学院也不例外,承担了烧油的水泥窑外分解系统的科研任务——SF分解炉的开发研究。但很快,国家有关部门便发文不准用油煅烧水泥熟料,这个项目就不得不终止了。项目停止后,杨南如教授和胡道和教授觉得可以继续研究烧煤的窑外分解系统,于是她们找到了张少明征求意见,问他愿不愿意参加这个项目,张少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张少明看来,能让他做科研工作不仅是恩师们对他的信任,更能使他在工作中学到东西并积累经验。那时候的张少明正值青壮年,对未知知识的探求欲望非常强烈,成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努力了、探索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成为他成长的宝贵财富。
 
    当时日本人已经搞出了一个无焰燃烧技术,在借鉴国外已有技术的基础上,项目组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解与设想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尽管此时的张少明对这一项目有所怀疑,主要是考虑到分解炉内部温度较低、固体含量高,而二次空气的氧含量又低,能不能满足分解炉内燃料燃烧要求和物料分解要求,他心里没底。而此时的科研条件应该说是非常落后,但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他们的科研仍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们先是找到昆山一家小型回转窑厂做试验,在∮1.6/1.9x36m中空窑窑尾安装一个预燃室进行试验。
 
    出乎他们的预料,项目进展得异常顺利,几乎所有指标都达到和超过了他们的预设目标。建材部组织专家对项目进行了鉴定,认为他们的科研是成功的。这个项目的成功,为以后引进、消化、吸收国外预分解技术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也对后来国内在预热预分解技术方面的进一步科研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理论支持。
 
    项目成功后,张少明还参加了教育部“水泥工程专业建设”的研究工作,该项目获教育部一等奖。
 
 
    以后的工作中,张少明把主要精力投入到粉体工程的研究上。
 
    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建材局组织引进了O-Sepa高效选粉机技术,这一技术的引进,大大改善了国内水泥粉磨生产工艺,不仅使管磨机系统产量大幅度提高,而且实现了大幅度降低水泥粉磨电耗的要求,这对当时严重缺电的中国水泥工业来说,无疑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政策支持加上现实利益,这种选粉机的推广很快。但O-Sepa选粉机的致命特点是选粉效率低,只有40%-50%,这可能是考虑了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对水泥颗粒级配方面的要求,但不太适合中国水泥工业的国情。张少明带领他的团队在充分研究了O-Sepa选粉机的优缺点后,在提高选粉机选粉效率上做文章,他们发明了一种转子式选粉机,选粉效率达到85%左右,这对当时以立窑水泥为主的中国水泥工业来说,简直是一场粉磨革命。据记者了解,在转子式选粉机推出时,迅速引起了行业的关注,国内除已使用O-Sepa选粉机的水泥粉磨系统外,几乎所有的闭路水泥粉磨系统都采用了这项技术。此外,针对O-Sepa选粉机效率低、使用量大的现实情况,张少明带和他的科研团队也提出了相应的改造方案,并申请了专利。采用他们的方案对现有O-Sepa选粉机进行改造,选粉效率可提高20%左右,或者更高。
 
    本以为这两项发明能为张少明教授和他的团队带来巨大的利益,但据记者了解,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富起来,相反,那些利用他们的科研成果生产、制造选粉机的厂家却个个做大做强了。那年记者陪张少明到扬州开会,会后他的学生、时任盐城工学院材料学院院长的吴其胜教授邀请我们到盐城转转,我们参观了一家选粉机制造厂,不经意在厨窗发现,这家厂的专利证书上有张少明的名字,并且是第一发明人,我悄悄地问张少明:“教授,你拿了人家多少钱好处费?”张少明也悄悄地告诉我:“他们用了我的名字和技术,我真的不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我疑惑地问,张少明笑笑说:“人家这是看得起我,只要他们不用我的名义骗人就行了!”多么轻描淡写,“只要他们不用我的名义骗人”,就这么点要求?由此可见,张少明对金钱、名利看得有多淡。目前在市场上销售选粉机的厂家,大多都有张少明科研成果的影子,但张少明与他的团队一家也没有追究,他认为,能为水泥工业做点贡献是他一生的荣耀,名和利不过是过眼云烟。
 
    与他看淡金钱、名利不同,他在治学、科研方面历来追求严谨,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他的团队和研究生的要求同样严格。他鼓励他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到基层去,到生产实践中去,并与生产一线的工人师傅交朋友、搏感情,用自己的真情向工人师傅学习请教,掌握生产线上第一手资料,以完善他们的科学研究。这与他长期在水泥厂工作的经历不无关系,他始终认为,在苏州水泥厂的那段经历对他后来的科研与教学有很大的帮助。
 
    在研究粉体工程的同时,张少明也承担了一些当时属于前沿技术的项目攻关,如承担化工部国家重点攻关项目“磷石膏联产水泥、硫酸项目”的研究,纳米材料的研究,机械力化学的研究。他指导的博士生、现任盐城工学院材料学院副院长的罗驹华教授就是专门研究机械力化学的,并取得了不凡的成就。他研究的纳米材料也取得了重大成就,据他介绍,他们曾试验了纳米级铁粉的活性,一遇明火就迅速燃烧。
 
    除了科研、教学外,张少明教授时刻关注着国外材料科学的科研动态,1980年,他参加了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在土耳其举办的“第三世界水泥工业技术研讨会”,那时,中国水泥工业乃至整个工农业的发展水平还是很低的,当他看到这个既无资源又缺少能源的邻国工业生产水平如此先进、人民如此富裕时,他很震惊,但他也认识到,国内在工业领域的发展空间是巨大的,今后有很多工作要做。是的,当你圈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内井蛙观天时,你不会觉得自己与世界的差距有多大,但当你打开眼界睁眼看世界时,你才忽然发现,自己被这个高度发达的时代甩得太远了。当然,只是抱怨没有用,重要的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谦虚学习的态度去接受新的思想和新的技术,并努力使自己追上和超过你所看到的目标。
 
    1986年,他以诚恳学习的思想申请到英国伯明翰大学做访问学者,在那里,他发现欧洲白人并不比中国人更聪明,不同的是他们一直在兢兢业业地钻研技术、做科学研究,他们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力求完美,对工作精益求精,这与国内许多企业和科研机构的浮躁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英国一年半的学习,欧洲人对工作、对科研的态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他的触动很大。
 
 
    与张少明闲聊,他给我讲了两个故事。一个是他刚到学校工作时,正赶上学校原来的设备处长退休,学校有意让他接这个职。这个职务在任何单位都是肥缺,而且对他来说应该是驾轻就熟的,他本来在水泥厂就当过设备科长,学校也可能考虑了他的这段经历。但张少明很不愿意当这个官,与科研与教学比起来,他认为做后者更适合自己。正像本文前面所述,他对做官有本能的抵触情绪,他不愿意做一个口是心非、逢场作戏的人,还是干科研与教学更踏实。于是他求助于他的恩师杨南如教授,杨教授明白他的心思,出面给挡了回去。
 
    另一件事是他从英国做访问学者归来时,学校要他当系里的党委书记,他也求助杨南如教授,后来也被杨教授挡了回去。
 
    那段时间他与他的恩师杨南如教授配合得非常默契,他们相互知道对方的心思,理解对方的苦衷。在工作中,除了得到杨教授的指导外,也为他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张少明教授是个十分敞亮豁达的人,尽管他智商并不比别人差,但他绝对不会与人斤斤计较,这从他打牌就能看得出来。俗话说,牌品看人品,前些年有时陪教授打个牌消遣,他从来就不计较输赢,也没有像有的人那样对别人的错误指手画脚,加以指责,他把打牌当成一种消遣,一种休息。
 
    已是耄耋老人的他,身体相当好,走路仍像年轻时那样快疾如风,除了脸上有了几处岁月沉积下来的色斑外,完全看不出他已是八旬老人。他仍然面带笑容地与人交谈,大事、小事,只要是你有兴趣,他都能与你谈得来,这种平易近人的性格是他们这代知识分子所具有的共同特征。人的一生中,如果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便是巨大的幸福,张教授做到了。祝张少明教授健康长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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